南北粽趣
一般来说,北方人粗犷豪放,大大咧咧,南方人精致细腻,含蓄腼腆。很多动植物生长在北方,都长得比南方大些。北方人做的许多品种的食物,也比南方大。但有一样例外,那就是粽子。
北京的粽子,个头很小,而且馅一般只是豆沙之类,有时候在糯米上塞上几个烂枣,实在没什么吃头。像我这样的外来人,自己包粽子不太可能,每年端午时节只好到外边买着吃。一般商店和小贩们卖的粽子不仅不干净,而且要么因煮的时间太长成了稀巴烂,要么还没煮熟。粽子一般都掺着糙米,凉了的时候硬邦邦的,啃起来简直跟啃砖头一样。特别是塞着烂枣的粽子,吃到最后嘴里总有一道苦味。我性子急,有好几次舌头还让那些尖尖的枣核给扎了一下,气得忍不住骂那些缺德的家伙。
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怀念小时候吃的大肉粽。粽子做好之后,往往切成若干段,全家人聚在一起,像生日聚会吃蛋糕一样慢慢品尝。南方家乡的粽子个头之大,让人感觉就跟晚会小品演员抱着的那个假婴儿一样。前些年电视上说,广西武鸣县一个妇女包了一个巨大的粽子,几天几夜才煮熟,真是称得上“粽王”了。现在很多地方都想利用文化特色、地方小吃发展自己的旅游和其他产业,其实“大粽子”也可以成为一种特色。
小时候包粽子的过程也很有趣。当母亲把糯米、配有香料的五花肉条、大毛竹叶和小麻绳准备好之后,我总是掺和一手,吵着要自己包一个。母亲包粽子的时候,一个粽子只搁一根肉条,而我自己包的时候,必定把两根甚至三根肉条放在糯米中间,包好之后打上记号。煮熟晾凉之后,拿到外面边吃边向别的小朋友炫耀。其感觉之好,味道之佳,仿佛至今嘴里仍有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