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车里很热。他抱着她，坐在农用车的阴凉里，喂一小口水。他抱她的姿势，是女人最渴望的公主抱。而他呵护她，就像骑士保护公主。


5年前的下午，妻子回家说，头痛。然后呕吐，倒地，是脑溢血。从诸暨人民医院到杭州武警医院，治了两个多月。直到医生说，也就那样了。当时，儿子在部队当兵，夫妻俩原想着把房子装修一下，儿子回来可以讨老婆。结果，钱全看了病，还借了十多万。


只要有闲，他抱着她，总是一遍一遍地对她说，囡囡，亲我一口，亲我一口。像极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情窦初开的模样。右手是妻子唯一能动的肢体，每次抱着她，她的手都绕过脖子，抓着他肩膀的衣服，一直不放。每次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