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玉树高原的80后:援建者泉+城义工 双重身份点燃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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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涛在玉树两年,一共哭过两次。第一次在妻子病重,儿子偷偷打来诉苦电话时。第二次在公司年会上,中层以上领导都赶到玉树参加,他发言前整整沉默了5分钟,然后嚎啕大哭,“那种感觉就像在外多年的游子见到了父母。”张涛说。
援建工地上的坚守
中建八局二公司项目经理张涛是一位“80后”,第一批到达灾区一线,在各个援建施工点奔波。脸颊被晒掉了几层皮,体重锐减了20多斤,右心室缺氧性肥大,经常心绞痛。有一次,在去工地的路上遭遇车祸,乘坐的汽车翻到了路边深沟里,受伤不轻。但没过几天,他打着绷带出现在工地上。
2011年的一天,张涛突然接到6岁儿子的电话,儿子说了一声“你是坏爸爸”后便哭泣不停。原来妻子病了,强撑了好几天,但还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躺在床上休息。儿子看着可怜的妈妈,偷偷给张涛打来电话。“那一刻,我的心跟扎了一样。”
张涛年迈的父母当天从几百公里外赶到,照顾张涛的妻子。父亲一再嘱咐张涛,“安心工作,一切有我们,家很重要,援建更重要。”不久后,张涛回家探亲,儿子睡前紧紧搂着他,央求他永远不要离开家了,这更加坚定了张涛努力工作,争取保质保量完成援建任务的信心。
眼睛的天堂,身体的地狱
张涛也是泉城义工的一员,经常和其他义工前往孤儿学校赠送学习用品,让他记忆犹的是今年端午节,他们给孩子们送去了粽子,“很多人都没见过粽子,不舍得吃,留着给爷爷奶奶吃。”说到这,张涛似乎想起了远方的儿子,不自觉低下了头。
援建玉树,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持久战,面临着异乎寻常的困难。平均海拔4000多米,氧气含量只有平原地区的一半左右,温度零下30多度,昼夜温差20多度,常常是“一天四季”。绝大多数人到了玉树,都会经历头痛、胸闷、恶心呕吐、血压升高等“高原反应”症状。许多人在默默透支着自己的体能。据统计,援建者中80%以上的人患有头痛、胸闷、气短,很多人患有心肺器官肥大。
“每次难受起来,真是生不如死。”张涛对记者说,那种刻骨铭心的滋味让他时常从梦中惊醒。“有一句话形容这里很贴切,眼睛的天堂,身体的地狱。”每当晴空万里,张涛远眺连绵的雪山,深蓝的天空像倒挂的湖水,心灵似乎得到了净化,让他久久难以忘怀。
[b]■高原上的守望者:时锴[/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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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内寒冷潮湿,被子总是湿漉漉的;帐篷外是高耸雪山,往往“一天四季”。白皙的皮肤变成了古铜色,以前每天都用的洗面奶,已经忘了是什么味道。有时心烦意乱,他会朝着雪山呐喊。“嗓子喊哑了,心情就好多了。”时锴说。
困难,是奋斗途中的鞭策
2010年7月10日到达玉树县,3天后被派往120公里外的布让村,帮助当地牧民建造新居,2012年6月20日,布让村工程交工。在交谈中,1986年出生的时锴对这些日子记得很清楚,对这些日期发生的事情记得很清楚,援建记忆里的这份清晰让人感动。
坐在车里,行驶在高山边开出的小土路上,车边的万丈悬崖,让人无暇顾及玉树蓝天白雪的美景。年轻的党员时锴就是从这条“悬崖路”进到了布让村,那时候从县里到村里的公路还没修,所有进出村子的车都只能走这条路,就连当地的司机一听说要走“悬崖路”,都连连摆手。
没水,没电,没信号,这是时锴刚进村时村里的情况,那时候他的身体还处在初入高原的难受劲儿中,“刚去的第1个星期,身体出现高原反映,头疼、浑身没劲儿,像感冒一样。”两年多的援建工作,让时锴的身体差了很多,感冒像是一位“熟客”常常来访。
在山里,所有的生活物资都要靠外面供给,东西只能跟着拉建筑材料的车一道来,一星期1次,东西要省吃俭用,电要自己用发电机发。“刚开始去还觉得那里风景很美,像世外桃源一样,两个月就能把人憋疯了。”布让村援建期间,时锴跟工人们一起吃住在村里荒废的小学里,山里的冬天来得早,寒冷的夜晚总是非常难熬。
情感,是成长路上的灯火
由于远离总部,时锴身为义工的一员也没闲着,在布让村,当地牧民很少离开大山,不太会说汉语,开始的时候,对援建队伍还有些抵触,“我会经常去牧民家帮忙,为村里的孩子补习功课,他们没怎么接触过山外面的人,对我们也很好奇。今年,布让村援建完成,时锴离开的时候,所有孩子都哭了,“我也很舍不得,当时觉得特别感动,特别值得!”
当初,时锴是主动报名参加玉树援建行动的,“一直以来都在城市里呆着,从读书到工作,就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时锴说,自己从小就比较独立,父母很少会干涉自己的决定,确定要去援建之后,父母对此也都很支持。布让村援建期间,山里没有信号,只有每个月出山的那两天,能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等援建结束以后,我想留在济南。从2007年工作以来,我就没怎么留在父母身边,现在工作了,有能力照顾他们了,就想以后留在他们身边,多陪陪他们。”
援建期间,唯一让时锴感到遗憾的是,是跟女朋友的分手。“很忙,每个月我只能进城1次,也有很多事情要做,常常没时间跟女朋友联系。”距离远,联系少,感情上的摩擦越来越多,两人最终没能走下去。但是爱情的离开,并没有让时锴消极,布让村援建工作完成后,时锴依旧留在玉树县结古镇,直到明年10 月份公司在整个玉树援建工作完成。
□记者 刘有杰 实习生 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