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7个中国年轻人的东京故事
张闲愁[/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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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木经惟是老师的死对头”[/b]
仅仅用漂亮女孩定义张闲愁有些肤浅。我们在新宿一间商场的咖啡馆见面,一眼就从人群中找到了她。她身着一条中古连衣裙,短发梳在耳后,卷翘的刘海垂在额头,两道细细的眉毛机敏地露了出来。她坐在那些粉嫩嫩的日本女孩当中,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这个北京姑娘曾经是摄影师镜头下的模特,如今在东京一所大学学习摄影。在东京学摄影,听上去像是理所当然。荒木经惟、森山大道,那些名字如此熟悉。
“荒木经惟是我们老师的死对头”,她忍不住八卦。在这里,教授会更偏向于让学生去进行一个长期的摄影项目,有时这样一个项目会持续好几年,甚至几十年。而她自从来到东京,便开始进行着名为“一日剧场”的个人项目,通过自拍和拍摄东京生活的细节来呈现一个更为戏剧化的私人视角的东京。为了完成这样一个项目,她曾攀爬过居民楼,也曾到过情侣酒店。
和所有留学生一样,搬家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在日本,大多数留学生都是自己租房住,在东京租一间单身公寓的价格大概是78000日元,合人民币4500元。最远的时候,她曾搬到过埼玉,现在则长居中野区。
每到傍晚,她都会听到这座城市传出的报时钟声。在东京每个区的钟声都各不相同,在中野你会听到德沃夏克的第九交响曲(自新大陆)的旋律。“小学时候老妈给我买过这张CD,日本人把它唱成童谣《日落远山边》,这大概是每个住在这里的人内心深处的保留曲目吧。”
花花[/b]
老龄化城市的孤独症[/b]
少女花花是典型的邻家女孩,即使是头一次见面,也并不觉得拘束。我们在新宿的一间餐厅碰头,她身着红色棒球服,轻快地放下包落座,满脸都是毫无心事的笑容。
尽管来东京时间不长,但对于日本的生活她并不感到陌生。本科在国内学习日语的她此前一年都在大阪生活,直到2017年4月才进入东京的一所大学学习医疗经营管理,她选择学习的方向是老龄化。我有些诧异问她为什么选择这个专业,她笑了笑,“入学考试时,老师看着我的专业一脸发懵,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这是一个可以锦上添花又能雪中送炭的学科,”她回我。“日本作为世界上老龄化最严重的国家,为了应对各种老龄化问题,大到国家体制上,细到各行各业都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去研究。对于咱们国家来说,是很有借鉴意义的。”
“最近听说还有一种‘垃圾屋老人’的存在,”见我疑惑,她迅速在手机上用日文搜索近期的新闻。“有一类独身老人因为长期不扔垃圾,全都堆在家里,他们就和垃圾一起生活,”说着,她给我展示图片。画面上,一个面积不大的屋子里堆满了各种塑料袋、食品包装袋、纸箱和瓶瓶罐罐等杂物。
“这要在中国肯定不可能,你不扔垃圾,亲戚朋友们会说你,但在日本就不一样。他们包容心很强,但又和人保持距离,只要你不影响他人,他们就不会去管你。”
花花还聊到了关于东京的另一种“包容”,时髦的生活和孤独症的内心并存。这里卧轨自杀相当常见,以至于每每有人卧轨后,地铁暂时瘫痪引发的员工迟到也不会被公司纳入考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