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北漂女性的三十岁:而立之年 处境更加艰难
视觉中国供图
西北三环向外辐射是互联网公司的主要地界,合并和分裂的板块剧变在楼宇间悄然发生,有人融资千万元,也有人失败自杀。她隐身在轰鸣产业链条里。
每隔数月会有一次大活动,她需要在两天内询问至少400人“亲在吗”,并用尽可能私人化的寒暄和微信表情包裹住重复百遍的公事公办。通讯录的3200个人名里备注着职位、公司、相遇的地点、时间——这是个过分热闹的圈子,不这么做根本记不住谁是谁。
她“变得很糙”。粗暴的感叹词时刻挂在嘴边,骂骂咧咧地敲下上万字的总结,徒手搬运一箱箱物料,挽起袖子为突然出现的危机熬夜加班。
她知道聊天界面不断提示的新问候里哪些可以交朋友,哪些是单纯来敲竹杠的,可以轻描淡写地打发了。
她算是圈内人了,会面对朋友圈疯转的产业风云露出“我早就知道点儿了”的笑容,但也只限于知道一点儿而已。
笨拙适应的岁月早已过去。19岁时,张宁宁孤身一人来北京投奔表哥。她报名参加了北京一所著名高校的成人自考本科,住进了学校边上一个8人小单间。这个成都姑娘高考被调剂到了家乡一所二本院校的路桥设计专业。她没兴趣,干脆放弃了。
她总觉得自己属于一个更大的世界。2007年,整个北京都在期待即将到来的奥运会,条条大街严整以待,写有“Welcome”的横幅垂下来,成团成簇的花朵摆上去。张宁宁找到了第一份工作,税前4000元的月工资。
在筒子楼出租屋阴暗过道和写字楼投下的巨大阴影里,在谢天笑的摇滚演唱会和Excel报表间,张宁宁怀着“试试看好不好玩”的心态迅速成长为靠谱的职场人。
她在大小公司间跳跃,寻找着更好的机会,甚至在一家体制内单位的业务部门里短暂停留过。这段经历在后来的求职面试中差点不利于她。面试官认为,经历过市场还贪图稳定,是一种严重的不思进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