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中国这群80后在深山造核武 每年有超220天远离家人
邓院长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发出指令,换回去!
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无我之后,方能有彪炳史册的成就。后来,邓稼先和于敏,他们都把获得的属于个人的奖金,拿出来奖掖中物院和高校的年轻学子。
庄子说,嗜欲深者,其天机浅。苏格拉底说,他要求的东西越少,他离神越近。此之谓也。
胡干达说,中物院这棵大树,是全国人民在最困难的时候,勒紧裤腰带种起来的。有了“两弹一星”这棵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之后,我们中国人才算彻底站起来,挺直了民族的脊梁。
两弹一星,同样把中国保送成了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也让对中国欲下杀手的国家,不得不放下身段,甚至咬着牙前来握手。
正如习总书记说的,以战止战,能战方能言和。这是战争与和平的辩证法。
六十年,三代人
蓝可是于敏带的唯一的博士。在她眼里,老师于敏思维敏捷、逻辑严谨,他深刻的物理洞察力、快速的数学计算能力和非凡的记忆力让她惊叹,“那是几百年才能出一个的超强大脑”。
可为什么于敏不带学生?1980年代,于敏已是学部委员(即院士)。可十几年间,他一直没招到过一个博士生。
国之大业,没有接班人怎么行?
身边的人分析:一是他要求太高,面试全没过,报考于敏的学生成了“江湖上一个可怕的传说”;二是原子物理类专业太冷门,第一等的聪明人,那个年代都下海经商或出国了。
大概要命的是第三,当了于敏的学生户口没保障,那个年月研究生是宝贝,落个大城市户口轻轻松松,但九院并不保证能有北京户口。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核九院与很多军工单位一样,走上了艰难的“军转民”的道路。胡干达说,当年他们什么都干,洗衣机、电子管、房地产,各种合作各种尝试。但九院人老实惯了,十桩生意九被骗,赔得多挣得少。最惨的是,人才大量流失,不少人去了绵阳市里的长虹电器。
1991年6月,蓝可操着四川普通话跟于敏打了个招呼。那是在烟台养马岛的一次强激光研讨会上,她知道,65岁的于敏刚刚淘汰掉两个国内顶尖大学的男生。
“太紧张了!”第一次坐在圈子里名声赫赫的于敏对面,蓝可满心忐忑,“在浓密的眉毛后面,他的眼神太锐利了”。她本科是电子科大的,名气比北大清华差远了,他能选上我吗?
博士考试成绩出来了,蓝可落榜。
没想到,于敏却说:你先来工作吧,考察一年,如果行,明年再给你一次考我博士的机会。
中国德高望重的核物理大权威,千挑万选要了个落榜生,还是个女的。很多人不明白。蓝可说于敏跟她在一起只谈工作,也从来没有解释过。
“他不会跟我谈别的,说起社会上事情,尤其阴暗面,他马上会打断:不管那些,咱们只专心做好自己的工作。”
就在与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见面这几天,导师于敏身体不好,住院了,一度处于半昏迷状态。
蓝可去医院看老师,从书包里掏出一摞材料,“于老师,我们刚刚做了8发物理实验,都很成功,我给您讲讲哦?”
她能感觉到,老师的眼皮一抬,那道锐利的目光直射出来。但同时警报也响了。监控仪显示,于敏的血压从140忽然飙升到208。
10分钟后于敏的血压才恢复。
“我们心意相通。”蓝可说,老师就是为了科研而生的,“我也是。”
九院人说起蓝可:人很瘦弱,但影响力很大,工作狂,女汉子,“像于敏”。
回想1991年的那次面试,也许,当理想的火苗最萎靡的时候,蓝可的执着和简单,就成了于敏最好的选择。
蓝可读博进入九院九所,一个组15个人。后来,年轻人基本都走了:有人下海发了财,有人改换门庭,也有人出国留学,改了行。
她舍不得,“我就喜欢科研”。蓝可最喜欢办公大楼的走廊上悬挂着的一张巨幅油画,是当年程开甲和周光召激烈争论的场景。每次经过的时候,她都觉得很踏实,“我喜欢他们留下来的这种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