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检查线路高低。 通讯员 王忠晨 摄
记者 宋磊 见习记者 刘胜男 通讯员 唐梅
李锐是济南铁路局临沂工务段平邑线路工区的工长,平日不苟言笑的他干起活来却一点也不含糊,因为长年室外作业,他患上日光性皮炎,皮肤晒久了会起红斑,严重时起脓包甚至溃烂。为了让新兵尽快“上路”,总是严格要求的他偶尔也会换来同事不理解的白眼,可他以身作则的“榜样力量”感动着身边每一个人。济南铁路局这位“硬汉子”宁愿自己晒得满身伤,也要带着新兵在业务上使劲跑。
高标准严要求却换来同事白眼
“今日,晴,最高气温35℃……”听到广播里播报的天气预报,郭志英特意跑到太阳底下站了会儿。不到5分钟,就浑身是汗。“这样热的天,还安排10点30分的天窗修。这不是不叫人活吗?”郭志英嘟囔了一声,转声去找工长李锐。
李锐是济南铁路局临沂工务段平邑线路工区的工长,郭志英是刚入路的青工,平时李锐对郭志英管得严,郭志英想偷个懒、耍个滑、少干点活都不行,郭志英对李锐就有点烦。
在工区会议室、办公室,都没找到李锐,郭志英便来到更衣室。“肯定是自己跑这儿偷偷休息来了。”更衣室的门紧闭着,郭志英没有拉开,绕到窗户前,果然看到李锐坐在板凳上。光着脊梁,往身上贴小纸条,贴了小纸条的地方白花花的,没贴小纸条的地方一片通红,布满脓包。郭志英吓一跳,他想起到工区3个月了,从没见李锐在澡堂洗过澡,上线路干活时,也都是长袖、长裤裹得严严实实。“难道是得了见不得人的病?这病传染吗?”
李锐带领职工来到线路上。安排完工作后,他率先整理起钢轨,工友有的拿着砂轮机磨道岔,有的拿着叉子整理石砟。
郭志英拿着“拐子”拧钢轨上的螺丝,汗水不断顺着他的眼皮、鼻子、脊梁淌下来。拧了将近一个小时,胳膊、肩膀又酸又痛,手掌上还起了两个大火疱。火从心头起,郭志英一扔“拐子”,说:“这活老子不干了。”
李锐走过来,耐心地说:“小郭干活挺卖力,但动作要领不对,你要抓住拐子两头,用腰的力量瞬间发力。”郭志英白了李锐一眼,重新拿起拐子拧螺丝。但是用力过大,一下没抓稳,右手掌擦着拐子边划了过去,“哧”的一声,手掌上的水疱划破了,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
“这什么破工作?”郭志英用力将拐子扔到远处。
李锐将放在线路旁的水杯递了过来,说:“小郭,喝口水,慢慢来。”郭志英一把抓过水杯,大声吼道:“李锐,我到底哪让你看不惯了?整天盯着我,你知道我有多烦你吗?”多日积压的不满,加上今天的热、累、疼,令郭志英的情绪失控,他一扬手,将水杯扔了出去说:“你能离我远点吗,你身上的病万一传染给我怎么办?”
李锐怔怔地看着郭志英,一句话也没说,转身拿工具干起活来。一名工友走过来,说:“小郭,你太不懂事了,工长他……”
榜样力量带出新生“火车头”
天窗修结束后,李锐带领职工回到工区。一路上,没人搭理郭志英。到了休息室,一名老职工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小郭,工长没有传染病,只是长年在外工作患有日光性皮炎,皮肤晒久了会起红斑,严重时起脓包甚至溃烂。为了帮你提高业务,他天天陪着你干活,晒了多少不该晒的太阳,受了多少不该受的罪,你不仅不领情,还恨他、埋怨他……”
郭志英一下想起在更衣室窗前看到的一幕,看到工友们指责的目光,他跑出休息室。在更衣室,郭志英又看到了李锐。他光着脊梁,左手拿着镜子,右手艰难地从身上往下撕纸条,有些纸条跟皮肤、脓包黏在一起,撕下时带下一块块皮肤和一道道血丝。郭志英不由地喊了声:“工长。”
李锐看到郭志英,立刻招呼道:“小郭,来得正好,你帮我把药膏抹到脖子后面吧。”郭志英站到李锐身后,小心翼翼地揭下李锐胳膊上的一张纸条,血丝与黄脓沾在纸条上,扯出长长的线条。李锐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渗出黄豆般的汗珠。
眼泪慢慢涌上郭志英的眼眶,内疚、自责、羞愧一下涌上心头,郭志英脱口说出“对不起”。
此后,郭志英像变了一个人,把李锐当成自己的榜样。努力工作,勤学业务,如今,他已成为临沂工务段泉林线路工区的班长,和李锐,也和所有的工友并肩作战,守护着铁路的安全畅通。